如今发这么泼天怒气,全为了他的亲祖母。
此事说来也蹊跷,祖老夫人数十年如一日去北府郊外的寺庙上香,中间从未出过差错,哪知这回运数不好,翻了马车,半条命都搭了进去,外头都传祖老夫人熬不到开春。
同祖老夫人一同前去的侍随都被居泽木召来了前厅问话。
丽二娘手扶脑额,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行入前厅,前脚刚踏入,便听见了这大动静。
“居府嫡公子开院另居后真是脾气见长啊。”
老爷不在府中,祖老夫人命悬一线,她虽是二房,但作为府中长辈,还是有说一嘴的份儿。
言毕,丽二娘又执丝绢掩面,惺惺作态:“老太太怎么就摊上这祸事了呢?”
居泽木犀利地朝她看去,丽二娘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缓缓坐至椅子上,她倒要瞧瞧他这泡在药罐子里的身子骨能翻出什么水花。
虽说居泽木不过舞勺之年,气场却十足,震得全厅的人大气不敢喘。
丽二娘端坐了半晌,顿觉不利,敢情这病弱嫡子在打心理战呢,将同去之人聚在一起,等着人露破绽呢。
“老太太现在昏迷,郎中也束手无策,不如我们替老太太做场法事,兴许就醒转了。”
丽二娘话音刚落,便瞧见居泽木骇人的眼神,不作声了。
她这也是好心,总比坐以待毙强不是。
须臾,伴着下人的呼唤,其哥儿手握一糖人窜入屋内,绽着笑脸,直直朝居泽木跑去:“大哥哥!”
丽二娘恨铁不成钢地站起身,她与其哥儿说了那么多次,与那病秧子保持距离,可他倒好,将她的话全当了耳旁风。
瞧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那么黏着居泽木,她心里堵得很。
丽二娘使眼色让婢女将其哥儿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