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好笑地看他一眼,无所谓道:“白吃白喝,就来了呗。”
裴逸怔了片刻,笑出声来,那点郁结之气便尽数消散在笑声里。
小二开始上菜,阮清一边囫囵吃着,口齿不清问道:“你呢,想飞升?”
裴逸摇头:“清凉殿上下,除去我师尊,并无人想要参悟大道飞升。”
阮清瞥她一眼,这年头,不想升天的修仙人,少见。
裴逸坦然道:“凡人称呼一声小仙长,有些人便忘了自己是谁。拿腔作调地辟谷,枕石寝绳,餐霞饮景的,当真是少了许多乐趣。”
裴逸说着对向月空敬了酒坛,仰头饮后露出个畅意的笑,语调又添了三分懒散。
“如此良辰如此夜,能与美人儿举杯邀月才是神仙乐事。”
秦淮河上人头攒动,遥遥瞥见那河面上升起一阵仙雾。
百姓们顿时激动起来。
落星河混在等画舫的人堆里,充分发挥了八卦使者的领袖气质。
他戳了戳身边的人问道:“哎,大哥,你刚说的这谢家公子何许人也?听着好大的气派。”
“嗨,这你都不知道。金陵城中裴王谢,揽尽世间万两金哪。这位从金陵特意赶来要点天灯的谢公子,便是当今镇西将军谢广之的胞弟。听闻这位是出了名的只谈风月,混账纨绔,一年三百五十天钻在勾栏瓦舍里。”
看戏的说到这里,正笑着要继续,回头发现身边已经变成个少年人,同伴被可怜巴巴地挤在一旁。
不是您哪位啊?
落星河露出充满求知的眼神,点头催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