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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再也忍不了了,立马变回人形,冲到桌前捞起茶壶将茶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灌。

她揉了揉因牙疼而略略肿起的腮帮子,欲哭无泪。

灌完了茶,心情好转。她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些唐谷雨的被褥,又掀了掀他的衣裳,不由得叹口气。他的伤口上只胡乱敷了些普通药草,再不好好养着,只怕要化脓了。

唐谷雨一个药师,治起别人来得心应手的,如何治自己的时候,就粗糙得不行,多动一下都嫌麻烦呢。

依稀记得,师父曾教导,不怕皮肉之痛的人,往往是因为曾经受过足够多的身心创伤,所以一些小伤在这样的人眼里,就常常显得微不足道。

她垂下睫毛,忍不住拨开他熟睡时挡在脸前的几缕碎发。目光放柔。

他以前受过多少痛楚,她不晓得。她只知道,自己并不想看到他受痛。

太虚真人亦是个药师,所以炼药的原理,白露多少知道些。须得测明伤者体质,对症下药,伤者方能好得快些。

将手探到他两眉之间,测他灵根。用灵识摸索了半天,白露缩回手,眉头深锁。

为什么……唐谷雨……

没有灵根?

唐谷雨可是盘古的一滴眼泪啊……盘古乃是开天辟地的造物主,承天之序,应地之变。光一缕气息就可幻风飘云,双目更是能成辉泽万灵的日月,缘何他一滴眼泪化出来的人,竟连灵根都没有?

白露想不通。

照理来说,他是造物主身上的一部分,很可能是五种灵根齐备的。又或者,他本是一滴眼泪,若同她一样,有强大的水系灵根,那也说得过去。

但怎么会,没有灵根?

没有办法,她总不可能现在叫醒他问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