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夜是王府里的老人,知道战长林平日里睡眠极好, 因而并不多疑,只道:“郡主不起床,跟那人不起床没有关系, 郎君莫要瞎想。”
恪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她。
琦夜看他不信,哼的一笑:“怎的?郎君还不信?要骗你,奴婢学小黑汪汪叫!”
居云岫这一觉一直睡到快到中午时才醒。
醒来时,屋里已亮堂堂的,日光浓郁得床幔也遮不住,她伸手挡了下眼前的光,想到昨夜的情形,眉尖微微一蹙。
脑袋还有些昏沉,是那壶瓮头春后的余威,居云岫伸出左手,检查手腕上的玉镯,玉镯不在了。
那不是梦。
守在床外的璨月听到动静,上前来伺候,居云岫下意识把左手藏回锦被底下。
“郡主昨夜睡眠可好?”
璨月挽起床幔,眉梢有笑。
居云岫淡声:“尚可。”
璨月笑意更暖,弯腰掀锦被。
居云岫道:“头有些疼,先送碗解酒汤来吧。”
璨月一怔后,“诶”一声,笑着走了。
晌午,日头明晃晃地晒着庭院里的古槐树,扶风踏过树荫,走进屋里,颔首向居云岫行礼。
居云岫面前的案几上铺着纸笔。
“赵霁那名姬妾是何人送给他的?”
扶风似没想到居云岫是为这件事传召自己,愣了愣才道:“据说是一年前秘书丞彭显请他宴饮,在筵席上,当场将这名姬妾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