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娅伸手关了舰艇的灯源。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身下密密匝匝的蓝色荧光就铺展开。悦动的波点随浪潮起伏,像条毯子似的无垠,延伸到远方。
赫尔因希长长叹了口气,“真美。”
“你注意到了吗,现在的蓝潮和当时有区别。”戴娅在她身侧说。
的确。和上一次看比起来,这回的蓝色虽然也摄人心魄的美,但亮度、颜色和形状都和之前不一样。
就算是毫无生命概念的发光藻类,也在它们短暂的生命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不变的话,人们还算活着吗?赫尔因希问自己。
alha的指尖摸着舰艇前端的透明舱壁,抬身旋掉舰艇总开关。警报嗡鸣和并不可怕的失重感里戴娅伸手过来,握住她掌指,怕她会挣开似的攥紧了。
oga开始小声地、轻松地笑。赫尔因希想吻她,但是舰艇马上又要砸到水里了。引擎重启,她用力拉直操纵舵,迎面而来是陡峭的山壁。舰艇将将从狭窄的缝隙里挤过,着陆在熟悉的岩台上。
赫尔因希解掉安全带卡扣站起来。戴娅伏在操纵台上,仍旧握着她的手,乐不可支地笑。alha俯身下去亲她,半路意识到什么似的停住了。
“……我现在能亲你吗?还是输掉赌约,我连亲你的权利都没有了?”她有点懊恼地问。
戴娅也站起来,指指她身前。赫尔因希听话地过去,oga凑得极近,暖热的呼吸都打在她唇齿间,好像稍微动动脑袋就能触碰那张唇。可是oga没有。坏心眼的舰长阁下往她下唇吹了口气,“当然没有,我的殿下。”
然后她往后旋身退开,“你自己说的,想让我碰你,想让我赢——求我碰你吧,赫尔。”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毫无预兆地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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