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在容暮眼底,小和尚还是格外难过的。
这人在关心他……
抿了抿唇,容暮叹着气揉捏眉骨和鼻梁,用略带商量的语调地哄人:“你不是想读书么?我略懂一二。”
“当真?”
小和尚又惊又疑,转瞬虎着脸不相信:“但是你可以么?”
多年不曾被质疑过学问的容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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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盯着容暮喝完药,小和尚就缠着容暮讲书册。
原本小和尚还不抱太大的希望,但等提出这些年自己的遇难,而眼前清绝男子俱能解疑后,小和尚已经惊得嘴巴合不拢了。
这人一到庙里就懒洋洋的,怎得一拿到书册就宛若变了一个人。
少了几许禁欲斯文,但凌利气质外显,还有股子从容不迫的劲儿在。
烛火烧得快,等只剩下小半截时,小和尚才不舍地阖上了书。
他素来节俭,今日已经学了许多了,蜡烛攒得却不够多。
当下小和尚收拾了单薄的几册旧书,看着容暮用了水简单梳洗后重躺回榻上,小和尚这才吹了烛火准备离开。
关门前,小和尚似乎想起什么,顿下脚步回头朝着黑黝黝的屋子道:“我忘记同你说了,住持让你明早卯时去见他。”
“多谢。”
“吱呀”一声屋门拢上,也将山巅雪色阻隔在外。
庙里的一切都比不得丞相府,更比不得流光溢彩的舒云宫,黑黢黢的屋子还烧着炭,这炭火不抵丞相府来得精贵,不算暖,灼烧时的细碎声响也剧烈些,有些扰人。
可在容暮瞧来,这里一切都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