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御衡还会红目悲拗?
容暮双眸晴冷潺然,或许楚御衡还在做做面子罢了。
他怎会为自己而哭。
容暮有些庆幸自己可以当断则断,于他而言,他自己假死,总好过楚御衡翻脸朝他举刀。
这样也好,他已经镇定自若地安置一切离开了朝堂的浑水。
果然离开楚御衡,他日日用得都比之前多些。
当下一小碗米饭,一份冬菇豆腐,一份清汤萝卜燕。
刚好饱了腹。
而容暮结束后收拾碗筷的光景里,还在思酌着怎么哄人。
毕竟他的死讯让小和尚如此难过,而小和尚还真情实感地说明日继续为“容暮”诵经超度。
携着心口的些许柔和,容暮嘴角轻轻上扬,一副无可奈尔的模样安慰着人:“人各有命,许是他时运到了。”
小和尚还在努力忍着鼻息不哭,等反应过来榻上人的清浅一句清扬男音,他当即抬起头,像见了鬼一般地看着容暮。
“你不是个哑巴?”
干坐着还是太冷了,容暮此刻已经上了榻。
庙里的被褥不算好,盖在身上硬邦邦的,容暮将褥子往上提了提,盖住有些发寒的胸口后才轻缓言道:“我本就不是个哑巴。”
“那你之前为何还不说话?”小和尚讷讷。
容暮看小和尚一脸受伤自己被骗的样子,不免敛下逗弄人的目中兴味,细细解释:“那夜上山风雪大,嗓子着了寒气,一说话就痛得紧。”
他那嗓子在前几日夜间上山时被寒气伤到了,说话时便嘶哑疼痛,索性他就懒着不说话。
小和尚毕竟道行浅,容暮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尤其被他这么一打断,小和尚此刻揉揉红肿的眼,好似已经从那人死讯的消息里堪堪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