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谈韵之下高速接掌了方向盘,把愤怒拍进喇叭声里。
金家只剩两个孤寡老人,无一壮丁,自然无人敢来应门。
谈韵之熄火下车,走到旁边院墙眺望,以手做喇叭,大喊:“谈嘉秧——!”
徐方亭瞥见隔壁家一个阿婆坐门口纳凉,便跑过去用久不用的客家话打听。
老街坊之间没有秘密,彼此动态一清二楚。金家去年夏天没了一个酗酒的儿子,今年夏天带回一个能说会道的孙子,阿婆哪会错过此等大新闻。
“你是他的谁?”阿婆反问她。
“我是他姨姨。”徐方亭含糊应过,谢了阿婆,回到隔壁。
谈韵之已将帕拉梅拉开到院墙边,听到徐方亭确认,两三下便爬上车顶。
隔壁阿婆看直了眼,忍不住“嚯哟”一声,站起来同样伸长脖子。
“谈嘉秧——!”
徐方亭站到帕拉梅拉另一侧,也大声喊:“谈嘉秧——!”
谈礼同本来端着中老年男人的架子,看儿子上车顶还心疼一下车,这会瞧着齐心合力的两人,不忍落单,也叫了一声:“谈嘉秧!”
三道声音错落不绝,恍如徐方亭前不久经历的高考喊楼,呼唤的主角要是没耳聋,早该听见。
白色纱帘忽地一动,随着一声熟悉的尖叫掀开,更为熟悉的身影懵懵懂懂地跑出阳台,刚好给铁艺栏杆挡住眼睛,谈嘉秧便蹲下扶着栏杆探头张望。
“舅舅——!”
清澈的童音满怀惊喜,一点也没察觉刚被拐到离家300公里的地方。
徐方亭不觉眼红:“谈嘉秧——!这里——!”
“姨姨——!”铁艺栏杆镂空有点大,谈嘉秧脑袋兴奋往外钻,拼命看清楚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