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让他撕吧,锻炼精细,老师说的。”
谈韵之望向颁布大赦令的指挥官,她手里正好叠着一条嫩黄色小内,眼前莫名浮现她替他叠整裤衩的场景——他从来没见过过程,只享受整齐的结果。
他不得不扭开头,“什么时候开始教的,我又不知道。”
“某天老师跟我提了一下,只是课堂小游戏,没有特意去学。谈嘉秧会撕,就是不懂听指令地撕,”徐方亭把一沓衣服收进她的衣柜,“老师每天教和复习的内容都是那几样,加新内容或者有明显进步才会跟我说一下。这些小孩学得很慢,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进步。让老师天天跟家长汇报也不太现实。”
谈韵之内心妥协,嘴巴像死鸭子,指挥谈嘉秧道:“谈嘉秧,纸片,丢垃圾桶。”
谈嘉秧撕到无法可撕,腻味了,回应丢垃圾的指令弹无虚发。但他只丢了手上的,地板掉的没理会。
谈韵之给他示范一遍,他倒也知道模仿。
谈韵之站久了,坐到椅子上,一条胳膊搭桌面,说:“你坐什么车回去?”
“就是那种旅游大巴,你知道吧?”
谈韵之说:“哦,当然,每年春节后和暑假我们家工厂会包一辆车到舟岸去招工,直接一车拉过来。”
“我见过,直接把招工牌子挂在车外面,跟我长大的小姐妹初中毕业就是这样来这边的。”
这种招工模式多靠同乡间互相介绍,每年源源不断向大城市输送廉价劳动力。
徐方亭酸溜溜的,那年暑假她还“斥巨资”给孟蝶买了桶装泡面,路上六七个小时,她总要吃东西,要知道平常她们最多买实惠的袋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