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做的那个,还能从木质外壳缝隙里,瞧见里面搭得乱七八糟的集成电路板。
“行吧。”齐言洲抿唇,装模作样地,“勉强”点了点头。
他明白,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把她认为“重要”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捧给他。
有点儿别扭。
又莫名可爱。
……
他以为她早该丢弃的东西,原来……她还妥帖保管,在意地留着。
唇角无意识地轻弯,指尖搭上木料都染上年岁颜色的壳子。
轻娑半寸,缝隙处未经打磨的一小截木刺,扎进指腹。
像是被刺得清醒过来,齐言洲动作一顿。
他从来都清楚,小姑娘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也不是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对好多事好多人——譬如林雅,譬如秦泽恩——都无所谓。
所以他此刻最难受的,就是自己明知道她的软肋,偏偏还同旁人一样,踩着她的骄傲,困囿她。
这感觉漫上来,淹得扎进指尖的木刺毫无知觉。
齐言洲闭了闭眼睛,好久,才把有些僵硬的指尖搭上小收音机的开关。
小收音机里有电池,秦卿说离……
他本能地绷紧了侧颊。像是想到这个词,肋骨就条件反射似的收痛起来。
是他在那个晚上装进去的。
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何种心态。像是想试试,过了那么许久的东西,曾经被两个人小心珍视的情谊,是不是也一早同他们如今这样,早就停在了过去,渺无音讯。
可那个晚上,他终究是没勇气摁下去。
怯懦地,没有敢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