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哨兵还站在村口,四面八方的浓雾包裹着他瘦小的身躯。
等我们的车队开到面前了,他才眯起眼睛观察我们。一见是陌生车牌,还有红蓝警灯,小孩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又故技重施,立刻拔腿跑向村里。
“绕过他,加速。我们直接去村里。”我果断下令。
不能再给这孩子纠缠的机会了。
刚进村。前排的司机就指着左边一排土房子,大喊一声:“有人!”
大家连忙看向他手指的位置。只见雾里有一排低矮的土房,中间瓦檐下面,一个矮矮的黑色身影像只受惊的乌鸦,扑腾两下子,闪进更深的浓雾里。
完全看不清。我懊恼地用力拧拧下巴。我真想把齐朝暮的一双神眼借来,安在我自己眼眶里。要是师傅在这里,他肯定能看清那人的具体长相。但我却只能隐约瞧见那人头发花白,像个老年人。还不知道头发是不是被雾气染灰的。
“他也在躲我们。肯定有问题。”
我快速目测了房屋街巷的间隙,确定车辆肯定开不进去。
我果断下车,下令:“追。”
其余人也紧随我后,扑进浓雾里。
当地警官们比我更熟悉地形。他们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很快拐到了我前面。我又听见前方传来几声怒喝:
“不许动!”
“别动,蹲下!”
“举起手!”
等我赶到的时候,那个可疑人员已经被控制。他还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穿着一件黑格子衬衫,佝偻着腰,半蹲在一座土房门槛上,眼神里却流露出心虚、恐惧,狡猾和仇恨。
周围警官们纷纷向我汇报:
“他是送泉村的居民。”
“他自己交代了,他是专门倒腾‘土货’(地下文物)的!”
“他还是个‘二道门’呢,您说怎么办吧?”
“二道门”,是当地文物犯罪的黑话。意思是“第二批放哨的耳目”。至于村口的小孩儿,应该就是“一道门”。他们一老一小,都是给盗墓分子通风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