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人就是看人下菜碟,本就被众多赴京举子搞得一脑门火,被一个经商的这么一激,自然没有好脸色。
摇头没有多想,李承平觉得不论古今,官府都是这个德性。
很快就轮到李承平一行人,大家各自掏出自己的文书,文吏展开一看不以为意。
根据远行的现实考虑,举子基本都是三五好友一同出行,颇有家资的更是会雇镖行的人随行。
是个人都惜命。
官船和李承平他们驾驶的马车一样,是朝廷给赶路士子的福利补贴。
走陆路就沿途换马,中途换乘船只,只需将马车停放在距自己最近的官驿即可。
一上官船,首先映入大家视线之中的是一袋袋像沙包大小的粮食袋,里面具体装了什么,暂且不知。
“这些是漕粮,等会儿会有管事组织人搬到底下船舱。”
柳安看出众人不解,出声解释一句。
京畿之地自产的粮食可无法供给京城数以百万计的百姓、商贾、匠户、军队、官吏,最重要的是满足宫里所需。
单纯的依靠夏、秋赋税钱粮输送是满足不了京城需求的,漕运是全年不间断的持续运转。
也就是正值一月,没有赶上大规模官船、商船、渔船生产和转运,否则众人可没机会坐一坐官船。
应付朝廷都来不及,漕运和河道总署衙门哪有时间和船只照应他们这些士子。
船上热闹非凡,与交钱上船的商船不同,现在的官场上,那是清一色的赶考士子。
各地举子尽皆有之,属实是让李承平见识了下大乾朝的方言。
路途遥远,大家久而久之便熟络起来。
“我叫王睿,南京人,字顺之,永安三十五年丙辰科中举。”
这个凑上前自报姓名的人便是王睿,他为人颇为热情,好结交朋友。
五湖四海可谓是来者不拒,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凑过去打交道。
但凡是永安三十五年中举的,大家便是同年。
这是众士子可以相信并倚重的政治力量,所有人都是初来乍到,有这个作为纽带,加深彼此联系,自然重要无比。
瞅着李承平年岁不大,围在他身边的几人同样不过弱冠之龄,细细打量下,才有王睿过来搭话一说。
李承平与他们互通姓名后,便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