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皇室宗亲落草为寇

而且很多明朝的文学作品,也都是按照这个框架去写的。

但是野猪皮忘了这里面有个BUG,那就是亲王所生的庶子,未必人人都可以封王。

就拿朱谊漶来说。

因为他是郡王庶出,朝廷只能给一个宗室最低品级的奉国中尉。

再看待遇:秩从六品,年俸200石禄米,配一进四合院宅子,正妻一人,朝廷册封安人,不能纳妾。所生子女,只有长子能世袭爵位,其余皆为庶人。

家里两个护卫、2个家丁、4个丫鬟,还得给这些人发工钱。

而且嘉靖朝之后,宗室待遇大幅度递减。

200担禄米,一半发米,一半发宝钞废纸,不拖欠的话,到手有80担就不错了。

又不能像那样老百姓出去赚钱,靠那点俸禄过日子,不饿死才怪。

郡王以下爵位,世袭递减

“那你们也不能昧着良心去落草为寇,在此拦路杀人抢劫!”

“如果不是我自报家门,如果我不是跟你们有点亲属关系,你们是不是要痛下杀手?”

朱谊漶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们只是吓唬吓唬而已,从来没杀过人。”

李弘贞挥手怒喝:“休得狡辩!你们既然能在此埋伏,肯定是提前得知官银的消息。这批官银,正是准备运往西安府,准备赈济灾民的救命钱。”

“你们连百姓的救命钱都敢来抢?”

“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们还配称太祖子孙吗?”

连吼带骂一番话,说得四个朱家人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刨个洞钻进去。

心理素质最差的朱谊漶,竟当场崩溃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等也不愿沦落至此啊,实在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韩藩辅国将军朱旭?,冒险典当银册银宝,东窗事发后,被废爵除国,沦为庶人,沿街乞讨!”

“还有韩藩襄陵府镇国中尉朱旭槛,假借祝寿之机,混入褒城郡王府偷盗,后来不幸被擒,礼部判罚俸三年,朱旭槛在万念俱灰之下,自缢身亡。”

朱绅尧也哭着说:“朝廷不允我等宗室从军、不允经商、不允卖艺为生,俸禄又不能及时发放,我们不想被活活饿死,除了落草为寇真的别无他法了!”

说完,一屁股跌坐在地,跟朱谊漶一起抱头痛哭。

李弘贞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世间最大的不公,莫过于被剥夺生存权。

而这群宗室甚至连自我谋生的权利都被剥夺,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要是碰上这种情况,多半也会套条黑丝袜去抢银行。

朱朗锜突然拉着李弘贞的手,期期艾艾的说:

“贤弟啊,你也看到了,我们宗室的日子过得有多么不容易!”

“今日拦路抢劫,本就无意取人性命,只是想借点钱渡过难关而已。”

“而今虽沦为盗匪,但我可以用人格保证。”

“我几个人手上绝对没有沾过任何一个老百姓的血。”

“盗亦有道,我们只看准富商下手,读书人、道士、和尚、贫民...这些人我们一个都不抢,碰见几个乞讨为生的人,我们甚至还会慷慨解囊!”

朱伸瑄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韩王说得都是真的,贤弟莫要以为,我等真如绿林好汉那般,杀人不眨眼。”

李弘贞甩开朱朗锜的手,指着道路方向质问:“那你们手下一百多号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脸上有些可没有蒙面,且个个长得凶光毕露,匪气十足。”

“说他们是良民,我可不信。”

“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没钱,那你们的火铳又是从哪里来的?”

朱朗锜又拉住他解释:

“贤弟!贤弟误会了,他们一部分是我们府上的属官和阉人,还有护卫,另一部分是我们收编的贫苦百姓。火铳大部分都是拿来吓唬人的空膛,我们连过日子都成了难题,又怎么有钱买得起弹药?”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李弘贞可不会轻易相信他们所言。

“那我要去看看。”

随后四个宗室重新蒙上面罩,领着李弘贞走出密林去验证。

见到李弘贞安然无恙出现,秦良玉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相公,你们谈得怎么样?”

“稍后再跟你们说,我先对这群盗匪验明正身。”

说完,李弘贞开始对盗匪挨个检查。

一圈盘查下来,发现他们的火枪果然都是没有填充弹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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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这是在干嘛呀?”秦民屏不解的问。

秦良玉一脸崇拜道:“四弟,姐今日给你上一课。”

“你姐夫,其实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能跟文人高谈阔论,又可以和商贾坐下来谈生意经,也能与三教九流称兄道弟。”

“就算盗匪再怎么穷凶极恶,看到没有,碰上你姐夫这种人,也得乖乖跟在后面叫声大哥。”

秦民屏相当纳闷:“不对啊,姐不是向来很讨厌他吗?如今为何又对他赞誉有加?”

“呆子,以前是姐不了解他,当你真正了解之后,就会发现你姐夫是个礼贤下士、不拘小节的大丈夫。”

姐弟俩话刚说完,忽见李弘贞的手伸向其中一个盗匪的胯下,狠狠摸了一把。

摸完,他还笑得一脸猥琐。

秦氏姐弟见此辣眼睛画面,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天呐!姐夫竟然有龙阳之好?”

“呸呸呸...才不是,你姐夫是在检查对方有没有身藏暗器,这才叫真正做到不拘小节。”

“不对啊!检查就检查,姐夫干嘛要笑得那么淫荡呢?”

“哪里淫荡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咯,你姐夫一定是发现盗匪都是空枪,心中窃喜才忍不住笑出来。”

简单检查一圈下来。

李弘贞跟着四个王爷再次回到密林。

“四位有何难处,不妨道来?”

朱朗锜和其他三人对视一眼,随后搓着手笑嘻嘻的说:

“贤弟既然如此富有,可否借点钱给咱们花花?”

“要多少?”

朱朗锜伸出四根手指:“四万两白银!我们一人一万。”

李弘贞脸色瞬黑,当场拂袖而去:“咱们还是出去干一架吧。”

四个人连忙追上去将他拦住:“诶诶...贤弟别啊!两万!两万就好了。”

“你们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那贤弟自己说吧,能借给我们多少?”

“我现在身上只有几百两,最多能借你们400两。”

四人闻言顿时一脸囧色。

“一人一百两,都不够拿来还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