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于忠州百姓的公共设施,李弘贞当然不会抗税。
于是就在驿站停歇的时候,给李心月回了封信。
让她依法交税,别跟秦家闹出不必要的矛盾。
一千多人的队伍沿着水泥铺路的褒斜道一路北上,终于在第十天抵达秦岭矿场。
长途跋涉,车马劳顿,李弘贞准备休息一会再去查岗。
结果屁股还没歇热,牛头马面就急吼吼的赶来小木屋。
“李老板,大事不好了!”
李弘贞没好气道:“咋咋呼呼,莫非是你们苛待工人,引起暴动不成?”
“不是啊!工人们听说您这位大东家来啦,个个都想见您一面。”
“见我干嘛?”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而后由前者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们想当面答谢您,是东家让他们有口饭吃。还说请东家不要打发他们回乡,他们集体请愿留在矿场做工。”
李弘贞就纳闷了:“我何时说过要打发他们走?”
接下来,牛头为这件事做了详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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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这几个月以来,镖师一直在大凉山和秦岭矿场之间运送奴隶。
秦岭矿场的人也从镖师口中得知川军在西南打了胜仗,还听说东家立下大功,获得大量奴隶。
随着加入挖矿的奴隶越来越多,汉人矿工就萌生了一种被害妄想症。
按道理,奴隶干活不用给工钱,吃得又差劲。
那矿场东家又何必再花钱请一帮待遇更好的汉人矿工呢?
是以,这种被害妄想症就像病毒蔓延,迅速在矿山传播开来。
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李弘贞要先了解完这一年来的营收,再做决定。
于是对牛头马面说:“你们先去安抚工人,让他们该干活去干活,待我捋清事情经过,到时会亲自说明这件事。”
打发走了两人。
李弘贞让杨继祖把账本拿过来查看。
经过一番精密计算,这一年来给3000矿工一共结算了两银子的工钱。
占整个营业额的十分之一,利润的三成。
虽然秦岭矿场有能力再雇佣他们,但李弘贞终究是个商人。
有了更加廉价的奴隶,又何必再请那么多雇工呢?
“阿祖,我想打发一些矿工还乡,你意下如何?”
杨继祖为难道:“少爷此举不妥啊!据我长期观察,这些矿工好像都没有归乡的打算。他们巴不得在陕西落户。”
“你说得也对,这些矿工原本就是从山西逃荒过来的流民,就算回去了,他们也无地可种,无处可谋生。”
“那少爷就让他们留下吧。”
李弘贞揉着眉心,沉声道:“我倒是想,可现在矿场已经不需要那么多人,继续留着反而会盈亏。”
正在参观木屋的汤显祖,突然献上一计:
“吾观此地可开荒种田,主公何不如向陕西官府提议,让官府在此建城立县?如此一来,便可安置流民。”
李弘贞微微翻着白眼,说:“先生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但先生根本不知道陕西官府穷得叮当响,不找我收税就不错了,此计...不妥不妥。还是另想他法。”
“不试一下,怎知妥与不妥?”
“既然先生如此信誓旦旦,那就去驿站找布政司都事商量。”
结果。
汤显祖还真的去找了曾思勤,还把他带到李弘贞面前。
“呀!李老板,许久未见,变得更加英俊潇洒了。”
李弘贞皮笑肉不笑的起身回礼:“在李某的印象中,曾大人并非巧言令色之人,而今昧着良心夸我帅,是不是又想从我口袋里掏钱?”
被当面戳穿,曾思勤索性也不装了:“没错!本官就是来找你要钱的。”
李弘贞略带挑衅的问:“那大人打算怎么要啊?”
曾思勤抄了张凳子,大马金刀坐在李弘贞面前。
“我把驿站周边百亩土地抵押给你,你出钱在这里修建一座县城,用来安置流民。这位汤先生跟本官说了,你只要能出钱,本官会向布政司上书,免你三年所有产业的商税地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