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潘云瑶房间出来后。
秦良玉径直去找了李心月,跟她说要收税的事。
于是李心月次日一早就来到了忠州衙门。
“亲家公呀,有事不能在家说嘛,非得邀请我到这儿来,莫非是想发告示表彰我?”
秦葵阴沉着脸说道:“本官今日并非以儿女亲家的身份,请你到这来说话。而是以本县的父母官,请你来商量事情。”
原本嬉皮笑脸的李心月,闻听此言脸色霎时僵住。
她放下礼物,规规矩矩地坐好。
“县尊有何贵干,但说无妨?”
态度上的转变,让秦葵很满意。
只要这女人不把亲家公挂嘴上,剥削起来也就不用讲情面。
“因为四海镖局两位东家都不在,本官只能找你来谈这件事。”
“明年起,县衙将对四海镖局征收地税,税率为二十税一。”
“请你回去后,把四海镖局所占的土地丈量一下,按本县每亩良田8两来算。当然,本官会派人协助你。”
此言一出,李心月整个人都懵逼了。
眼前这位亲家公,还是弟弟的老丈人吗?
行事风格怎么跟上一任知县一样?
“不是...县尊,四海镖局是通过四川布政司授权创办的,前三年是免税的,而且我们只交商税,从来就没听说过还要交地税啊?”
秦葵冷笑道:“那是你们镖局跟布政司的合约,本官管不着。但是你们镖局开在本官治下,忠州衙门就能合法向你们收税。”
对方不给面子,李心月也不跟他客气,拔高声量质问:
“敢问县尊大人,哪条法律这样规定的?”
秦葵不慌不忙,把一本《大明律》甩到李心月面前。
“你若是看不懂,本官便念给你听。”
“无官身且拥地十亩者,依当地地价,征三十税一。”
“商籍且拥地十亩者,依当地地价,征二十税一。”
秦葵说话冷冰冰的,一点情面也不讲。
李心月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又觉得这件事跟潘云瑶勾引人家儿子有关。
要不然秦葵怎么会突然向亲家发难呢?
想到这,李心月对潘云瑶的恨意又加一分。
这个该死的骚蹄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会给家里招灾。
“哎呀!秦老爷,咱们两家好歹也是秦晋之好,收税的事还请通融一二。”
秦葵摆了摆手,说:“此言差矣,本官一向奉行大公无私,就算是本官的父母办了镖局,本官还是会公事公办。”
“民女斗胆一问,县尊之前为何不收税,偏偏到现在才收?”
“还不是本官看在亲家一场的份上,延迟两年才收。又念及四海镖局给忠州广大百姓提供了一个谋生的好去处,于是便徇私了一回。而如今县衙财政吃紧,本官不得不依法办事。”
李心月听后,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心中腹诽不已。
你秦老爷想当好个官没有错,但也不能把我们资本家往死里盘剥啊。
“民女已然知晓,然此事民女还需与镖局几位东家商榷一二,再作答复,告辞!”
回到镖局,李心月立刻派镖师给李弘贞去信一封。
文中提及了收地税的事,还把秦葵骂了个狗血淋头。
做完这件事,李心月带着一帮壮汉,气势汹汹的去医馆查岗。
你秦葵不是要拿镖局开刀吗?
那老娘就给你儿子穿小鞋。
主打一个恩怨分明,有仇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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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月怎么跟秦家斗法,暂且不提。
正在前往秦岭矿山的李弘贞,半路上收到李心月的来信。
看完信件,李弘贞表示很理解秦葵的做法。
别说假女婿了,就算是真女婿,秦葵为了不落人口实,估计也会依法征税。
而秦葵赶在这个时候向四海镖局征税,估计是因为修缮城墙、建水利设施导致县衙的财政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