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梗着脖子嚷嚷:
"卖给梅老二啊!那孙子心黑,正配得上苦胆汤!"
剔排骨时陈大河瞅着柱子拿着斧头劈歪了半寸,肋排上豁出个口子肉。
心疼得直抽抽:
"轻点儿啊!这肋条熏成腊肉多好啊!"
柱子闻言不屑道:
"穷酸样!这肥膘够炼两缸油,再说这天寒地冻的,咱俩能带走啊?不趁早吃了等着喂狼?"
分下水时俩人倒是默契。
陈大河捧着猪心念叨:"这玩意吊汤不错。"
柱子拎着大肠直乐呵:"肠衣灌血肠,喂狗都能骗狼崽子!"
割到后腿时突然吵炸了。
柱子非要留条腿当下酒菜,陈大河抡着刀把抽他的手背:"吃吃吃!就知道吃!鬼知道这雪得啥时候停,好东西留在后面吃!"
柱子攥着猪后腿死不撒手,油花子蹭得皮袄锃亮:"老子腚沟子还淌脓呢,吃条猪腿咋了!"
陈大河抡着剔骨刀虚劈:"吃吃吃!暴风雪封山十天半月,你打算啃自个儿脚丫子?"
"脚丫子也比啃树皮强!"柱子攥着猪后腿往后仰:"你闻闻!这雪花纹!"
陈大河抄起盐罐子往肉上撒:"腌成火腿能顶半年粮!"
盐粒子沾到柱子的冻疮,疼得他直蹦跶:"操!你当喂咸鱼呢?"
柱子突然撅腚拿起一旁的烧刀子威胁道:"你要不让我我吃,我就把这玩意变成酒糟肉!"
陈大河急得跺脚:"败家玩意儿!这酒能换两斤盐!高度白酒在东北可作硬通货啊!"
俩人拽着猪腿拔河,油手在冰面打出溜。
正较劲,灶膛突然炸出火星,柱子蹦上炕头嚷嚷:"山神爷都看不过眼了!"
话音未落,陈大河抄起猪腿往后撤:"扯犊子!老天爷站我这边!"
柱子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捂着肚子打滚:"哎呦喂!伤口进寒气了……不吃口猪后腿不暖和哦!"
陈大河懒得搭理这孙子,直接把猪腿栓上麻绳,绳头系着半截野猪肠。利用低温制作简易冰柜储存起来!
"陈大河你属狐狸的!"柱子骂骂咧咧的站起身认了怂。
陈大河挑了挑眉慢悠悠掏出个桦皮哨:"再闹腾,老子学母狼叫招来狼群!"
最后分猪头时,柱子不干了:"猪头肉下酒,天经地义!"
陈大河挥手骂道:"滚滚滚!猪头要祭山神,来年才会不撞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