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朱标一声厉喝,声音响彻夜空。众人闻言,纷纷手下留情,不再痛下杀手。
正当大家以为局势已经得到控制之时,突然间,从暗室顶棚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瓦片滑动声。陈将军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一把拽过太子,猛地扑向墙角。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三支泛着幽蓝光芒的淬毒弩箭破空而至,带着凌厉的风声,堪堪擦着朱标的蟒袍射进了放置一旁的《盐引勘合》木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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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屋内,恰好照亮了木匣的夹层。借着这微弱的光线,可以隐约看到夹层里面竟然藏着半张神秘的海图。
朱标面色凝重地撕下自己那件已经染满鲜血的中衣,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手中那至关重要的证物。
与此同时,一旁的陈将军面无表情地将一枚枚尖锐的铁蒺藜用力塞进俘虏紧咬的牙关之中,只听得那俘虏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声。
巷子口传来的梆子声戛然而止,那原本急促的声响却在最后一刻停得极为突兀,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规律和顿挫感。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人心头一紧,似乎预示着一场更大风暴即将来临。
沉重的铁链拖拽着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缓缓碾过宽阔的御道。这刺耳的声音惊得檐下一群乌鸦振翅高飞,它们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又惊恐地向远处飞去。
朱标脚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地踏上最后三级丹墀。他那身染血的蟒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摆动,轻轻扫过台阶上泛着青光的晨露,留下一串淡淡的血色痕迹。
“儿臣幸不辱命!”朱标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手中那块象征着身份与权力的玉圭,然后重重地叩击在脚下的青砖之上。伴随着清脆的撞击声,三本染血的账册也一同被放置于地。由于长时间被鲜血浸染,这三本账册此刻已然粘连在一起,宛如一块赤红的砖块,触目惊心。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账册。当他看到其中“私铸火铳”四个大字时,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收拢,以至于手上戴着的鎏金护甲竟生生刮落了半片墨迹。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之际,朱元璋却突然仰头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响亮,震得大殿上方的梁间积尘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犹如一场细密的雪暴。
笑罢,朱元璋猛地收住笑容,双眼直直地看向跪在下方的朱标,厉声道:“标儿,你可知道扬州卫的军粮仓究竟藏在何处?”
朱标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之色,朗声道:“回父皇,儿臣已知晓其所在之处。此军粮仓位于通州港第七船坞。儿臣已派人封住了通往那里的三十六处暗道,以防有人趁机转移粮草。”说罢,他身旁那把绣春刀的剑穗上仍有鲜血不断滴落,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仿佛是这场惊心动魄较量的余音。
只听得“咣”地一声巨响,五城兵马司那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在奉天门外猛然炸响,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平静的天空。
陈将军身披厚重的锁子甲,手中紧紧攥着一名俘虏的脖颈,毫不留情地将其狠狠撞在了那巍峨耸立的盘龙柱上。随着这猛烈的撞击,俘虏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
陈将军怒目圆睁,大声吼道:“登州卫的漕运图竟然是伪造的!”说罢,他猛地扯开那名刺客的衣襟,只见一道青黑色的刺青沿着刺客的肋骨蜿蜒伸展,竟如同一张详细的海路图一般。
站在高处的朱元璋听到这个消息后,瞳孔骤然收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和震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额头上青筋暴起。
愤怒之下,朱元璋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地朝着瘫软在地的周姓代表砸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珍贵的歙砚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碎裂在周姓代表的眉骨处,鲜血顿时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苍白的脸颊。
与此同时,兵部尚书早已反应迅速,他手捧令箭,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大殿,执行圣上的旨意。
“传旨!”老皇帝朱元璋那充满怒气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劈开了朝堂之上混乱嘈杂的喧哗声。“立刻将应天府的戍卫全部更换为神机营!”
朱标见状,急忙解下自己腰间所佩的宝剑,双手横陈于御案之上。那剑刃闪烁着寒光,上面赫然有着七道深深的缺口,这些缺口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映射出了大明王朝三十六省的广袤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