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船员手持锋利的分水刺,小心翼翼地朝着石门靠近。当分水刺刚刚触及到冰冷坚硬的石门表面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洒落在四周的十七道清冷月光竟然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迅速汇聚成一道粗壮的白色光柱,直直地照射下来。
“快看地砖!”站在一旁的朱标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想要惊慌失措往后退去的周督造,并大声喊道:“注意观察阴阳鱼转动的方向!”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航海家锁骨处那道陈旧的伤疤突然开始渗出丝丝鲜血来。只见他双眼紧盯着门楣上方那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新月符号,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
而那位年轻的水手则双手紧紧捧着一个椰子壳,里面盛装着一些暗红色的黏土。此刻,这些黏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凝结成一个个诡异的爪印形状。
“殿下啊,这地方实在太邪门儿了……”周督造脸色煞白,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死死地攥住手中那把已经残破不堪的算盘。由于过度紧张,那些光滑圆润的檀木珠子在他的掌心中不断摩擦滚动,竟生生烫出了一朵朵宛如梅花般的烙印。
就在这时,朱标果断地解下系在腰间的一只铜筒,然后将其稳稳地放置在了石门旁边的一处凹槽之中。随着铜筒身上的一道道刮痕与凹槽内复杂的纹理相互紧密咬合之际,一阵沉闷的声响从远处的海风中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仔细一听,竟是鲸脂燃烧时所发出的那种噼里啪啦的爆响声。
紧接着,朱标毫不犹豫地弯下腰,伸手从地上抓起了一把被蓝色血液完全浸透的沙土,然后猛地扬起手臂,将这些沙土用力地抛撒向了那几道交织在一起的光柱中央。
只听“嗖”的一声轻响,七颗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辰瞬间在地面上亮了起来。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朱标的那双皂靴已然稳稳地踏上了位于最前方的第一块地砖之上。
就在这时,一声惊恐万分的高呼从朱标的身后骤然响起,然而这声音却如同被一道无情的石门轰鸣声生生截断一般,戛然而止。回头望去,只见钱御史那翻飞的衣摆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他刚刚经过的地方,一个清晰可见的三趾爪印正缓缓地在长满苔藓的地面上逐渐消退,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正在将其抹去。
与此同时,一阵沉闷而又刺耳的石板机关转动的摩擦声从紧闭的石门缝隙间悄然渗出,犹如一头被困已久的巨兽发出低沉的咆哮。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洒下,朱标的身影被牢牢地定格在了第六块地砖之上,宛如一幅诡异的画卷。仔细看去,那影子的形状竟然与王航海家身上那块仍在渗血的伤疤如出一辙,令人毛骨悚然。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朱标的右脚猛地踏碎了第六块地砖,原本就布满裂纹的地砖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与此同时,他迅速伸出左手,用宽大的衣袖紧紧缠住了石门浮雕上凸起的獬豸角,试图以此来阻止石门继续合拢。
随着石门的缓慢移动,青铜铰链也开始发出阵阵“嘎吱嘎吱”的声响,生锈的碎屑如雪片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掉落在朱标的皂靴面上。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硫磺混合着檀香的独特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左三右四!”朱标口中念念有词,同时右手屈起手指,轻轻弹响了手中的铜筒。刹那间,几点火星四溅而出,准确无误地溅落在一旁周督造紧握着的檀木珠子上。
就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航海家突然面色惨白,他一边痛苦地捂住自己锁骨处不断渗血的伤疤,一边踉踉跄跄地朝着东南角的青铜灯台撞去。而此时,那位年轻水手椰子壳里装着的暗红色黏土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间剧烈沸腾起来,冒出滚滚浓烟。
只见吴老船员手中那闪烁着寒光的分水刺如闪电般疾射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地扎进了灯台底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支青铜弩箭如同鬼魅一般贴着朱标的发冠急速掠过,带起一阵劲风,随后“咄咄咄”三声闷响,弩箭深深地钉入了坚硬的石板之中。令人惊异的是,弩箭钉入之处竟然缓缓渗出了一滩靛蓝色的汁液,仿佛石板内部隐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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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硫磺纸!”一旁的钱御史见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恐的高呼。然而,他的声音还未完全消散,就被一阵巨大的机关转动声无情地碾碎。整个空间都被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所笼罩,让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朱标反应极其迅速,他猛地伸手扯断腰间缠着的垂藤,并用力向着穹顶甩去。那坚韧的藤蔓犹如一条灵动的长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准确无误地绞住了正在坠落的钉板。与此同时,只听得“呼啦”一声,十七盏青铜灯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同时燃起了熊熊的鲸脂火。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四周的墙壁,将那些原本色彩斑斓的壁画照得更加清晰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