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沉闷的撞击声在小院里回荡。许褚干得满头大汗,看着石臼里原本成块的原料,在自己的巨力下逐渐变成糊状,还是忍不住嘀咕:“主公,这捣烂了……真能写字?”
袁尚看着那逐渐变得细腻的纸浆雏形,眼中光芒愈盛:“仲康,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经过反复的蒸煮和舂捣,第一批勉强合格的纸浆终于制成了。那是一种灰白色、散发着怪味的粘稠糊状物。袁尚让人抬来一个大木槽,将纸浆倒入,加入清水,然后用一根木棍不停地搅拌,使其均匀地悬浮在水中。
接下来,便是最关键,也是技术含量最高的一步——抄纸。
袁尚让人用细竹篾编织成一个长方形的、带着木框的“帘子”,这就是最原始的抄纸工具。他深吸一口气,亲自上前,双手持着竹帘,小心翼翼地浸入纸浆水中,轻轻晃动,然后缓缓抬起。
理想中,竹帘上应该附着一层薄而均匀的湿润纤维。然而,现实是骨感的。
第一次,或许是晃动太急,抬起的竹帘上,纸浆分布不均,厚一块薄一块,甚至还有破洞。
“再来!”袁尚毫不气馁,将失败的纸浆刮回水槽。
第二次,他放慢了动作,但抬起时角度稍有倾斜,纸浆顺着一边滑落,只留下薄薄的一层,几乎透明。
“继续!”
第三次,第四次……
许褚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却又帮不上忙,只能看着主公一次次地尝试,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从未见过主公如此专注于一件“小事”,仿佛这比指挥千军万马还要耗费心神。
终于,在不知第多少次尝试后,袁尚缓缓抬起竹帘,这一次,帘子上均匀地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湿漉漉的纤维层,水从竹篾的缝隙中滴落,虽然边缘还不算规整,但整体形态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