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知道的容远和佟游的事儿给富姨讲了个大概,富姨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右手捏住一边儿的栏杆,手指泛白。
“师父他……现在在哪儿啊?”
富姨始终没有看我,声音里隐隐带着颤抖。
“不清楚,这个只有容远知道的最多,但他见了老四爷以后就颠了,我们想着等他稳定一点再问,不敢刺激他。”
富姨点点了头,她愣在原地呆了很久,然后默不作声地回房间了。
看着富姨略显颓废的背影,我算是认识到了富姨以前说过的人其实很强大,鬼可怕,人也同样可怕,他们都可以影响别人的心智、摧毁他人的精神,只不过速度的快慢罢了。
当晚我们把秦家兄妹送到了酒店住了一晚,那一晚容远睡得很早,我们几个轮流守着他,偶尔能听到他呓语几声,像是在说梦话,其他的倒是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见富姨“酷酷”淘米的声音,我睁开眼正好看见容远走了进来,看起来精神还算好。
他坐在炕头冲我笑了笑:“昨天你们应该很累吧,不好意思,谢谢你们带我过来,我跟富姨聊过了,我们这些人确实有一些共通点。”
我在被窝里蹬了蹬腿,想起来一件事儿。
“你和我说过,佟游家人的事情他一直很痛苦,从来不提,也不愿意跟别人说,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啊?”
这会儿朝阳正盛,透过窗子的阳光将容远灰蓝色的眼睛照成了浅蓝色,他的目光很澄澈。
“爷爷告诉我的。”
我心里切了一声,果然是老套路,奶奶的别人越不愿意提啥他非要搞得天下皆知,佟游那个一根筋的犟货本来就轴,好不容易把这点儿糟心事儿忘了,他可好,使劲儿在人家旁边说说说,还到处跟别人说,这不故意的么?
“大家都醒了吧。”
这时秦家兄妹带着一股凉风进来了,来的还挺是时候,刚刚洗漱完的光头锃光瓦亮的进来了,贱兮兮地问道:“诶没有带早点嘛?”
秦瑶摇头:“没敢带。”
我还记挂着容远说的话:“你们怎么打算的?”
容远也不怕人听,大大方方地说:“我想找到他,我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但我也猜不到爷爷会在哪儿,他一直居无定所的,这有点难。”
我叹了口气,和旁边的秦晃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