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他生气,该说的话梁延也还是要说,稀里糊涂的糊弄一时,却不能稀里糊涂地一辈子:“我问的问题你没想过对吗?你就是脑子一热,未来的事你根本就不在乎对吗?”

温朗气息比刚才更重了,半晌收回视线,看着前方,连续呼了三口气:“先回家,回去再和你说。”

与白天相比,凌晨的街头又是另一番模样,肃肃清清的冷,路灯明明是晕黄的暖光,却感觉不到定点热度。

梁延侧头看着窗外,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秋末。

马路上的车稀稀疏疏,去时四十分钟的路程,回来温朗用了三十分钟不到。

车子开进停车场,梁延才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这一路,两人一个字儿都没说,但梁延可以感受到温朗身上的低气压。

离开停车场走进电梯,开门进屋,温朗走在前头先换好了鞋,几步跨到客厅中间,站在沙发前,也不坐,面朝窗子直愣愣杵在那。

梁延换好鞋子,也走到沙发旁,离他三步远站定:“我……明天找房子,会尽快搬走的。”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住在一起。

梁延说完垂了眼,等了几秒,温朗还是没表态,只当他是默许,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今晚没什么可聊的,梁延纤长地睫毛垂得更低了,将眼中的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垂在身侧的手捻了捻:“我回房间睡觉了。”转身往卧室走。

“梁延,我话还没说。”冰雕终于开口了。

梁延脚步僵在沙发旁,却没回头:“很晚了,我困了。”说完继续往前走。

一只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裹挟这一阵推力,梁延摔在沙发里,紧接着一具精壮的身体将他罩个严严实实。

梁延第一反应是挣扎,温朗空着的另一只手捉住他的,摁着他的手背,将指节一根根挤进他的指缝,指尖抵着他的掌心,握得梁延手上半点劲儿都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