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他都不对她讲,像那夜在澳门孤寂地燃着烟,有那么多沉甸甸的东西压在他肩上。她再心疼他,也没有办法真正为他做些什么,或者帮助到他什么。
可只要他喝醉酒后,下意识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她就满足了。
只要他想她,她就满足了。
寂静的夜色透出远处即将熄灭的霓虹,他们毫无嫌隙地拥抱,彼此感觉心头慰藉。因为足够默契,也不需要任何言语。
西装衬衫在郁承身上不知压出了多少道皱褶,怀歆帮着他换了衣服,自己也穿上这里的备用睡衣。
将一切打点完之后,她窝进郁承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以往通常只有那之后他们才会相拥而眠,不然就是在各自家里睡。这还是第一次什么都没有,无关情欲,无关世俗,他们干净而纯粹地拥抱对方,只是因为需要彼此。
次日天光乍亮,怀歆翻了个身,脸颊碰到什么地方,微微睁开眼发现是他的肩膀。她磕在他肩窝外侧睡的,着实没选好位置。
怀歆暗暗发笑,闭着眼又蹭进他怀里,然后察觉到郁承也动了动,温缓的呼吸从发顶拂过来,他将她抱得更深。
又睡了两个小时,接近中午的时候,怀歆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睁眼看向头顶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天花板。
这是很陌生、奢华又复古的一间卧室,真皮家居,暗纹繁复的羊毛地毯,各处都是雕栏玉砌的金钱滋味。
郁承还在睡,怀歆头回醒得比他还早,一想到他昨天的模样,知道这几周是把他累坏了。她半撑起身体,心间有什么被碾出来,悄然地喟叹了一声。
怀歆目光柔和地凝视了他片刻,牵起唇畔——这男人安安静静闭着眼的模样也很好看。
流畅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英挺的眉眼,细长而密的睫。怀歆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两把小扇子似的,她扫过来又荡过去,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