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能的,郑斌也不过是个二流子,你又看不上这桩亲事,既如此,何不来个一箭双雕?牺牲一个不相干的亲戚,换来两家太平,还叫人觉得郑家可怜——瞧,听闻你爹不但打算返还聘礼,连嫁妆都原样送过去,可见这桩生意是绝对不吃亏的。”
郭暖毫无顾忌地往郑家头上扣屎盆子,谁叫这家人虚伪惯了,由不得人不多想。再说,她提出的假设也不无道理。
赵兰茵果然被说服了,本来她觉得花钱买太平还算过得去,可既然是郑家自导自演的把戏,凭什么赵家还得送礼?
她的嫁妆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赵兰茵柳眉倒竖,登时就决定去把这笔钱要回来。
采青看得咋舌,“小姐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这两家结仇了。”
郭暖淡淡一笑,“也得她肯听进去。”
可知赵兰茵心底积攒了多久的不忿与怨气,说不定早就想找茬,郭暖的提醒,只是给了她一个突破口罢了。
“其实婢子倒觉着,姑娘进了宫也不会太吃亏的。”采青字斟句酌道,从前她也跟长辈们想的一样,以为小姐稚气未脱,只知玩乐却无心肝,未必适应得了宫廷生活,可这段时日看下来,小姐外表乐天安命,心窍可也多着呢,至少旁人在她身上讨不着便宜,郑姑娘和赵姑娘不就是例子么?
既如此,便试试也无妨。
郭暖短促地一笑,“谁知道呢?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她这会子却是茫然得很,还没成亲便珠胎暗结,怀的还是那人的骨血,前路杳杳,她该何去何从?
没人能给她个主意。
这晚郭暖抱着枕头来到母亲万氏房里,“娘,我想跟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