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 到了夜里, 荣炼的温度还是降了下来。
林鱼也算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安寝。萱玉堂的下人很高兴,尤其红烛, 她看在眼里,便觉得夫人跟三爷又和好了。
小孩儿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还有点没精神, 第三天就开始照常上课了,因为荣时说“国公府未来在你身上”,荣炼看起来更用心也更努力。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他的开蒙是荣时亲自做的,所以读书的神态语调的平仄都像极了荣时。
清脆的童音在耳边回响,林鱼昨日起就隐隐作痛的神经奇异的得到舒缓。
……曾经有个人也这样跟我念过诗。
清阳曜灵,山云如缎, 端坐青石上的人有副出尘绝俗的好骨相,那是曼妙的皮肉,同金屋玉堂养出的高贵, 还有自身礼仪学识浇灌出的优雅雍容, 共同混合出的姿容气韵, 同野山蔓草格格不入,仪态尺度严谨,气韵却又风清月朗。
“你好白啊, 像白菜梆子,一掰就出水的那种,咬起来咯吱咯吱响。头发也好漂亮,像海带炖猪脚里面的海带。”
荣时:“……”
他总是不说话,心事重重,若有所思。但在林鱼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于还是有了反应。
他说:“你平常就是这么夸人的吗。”
“我平常不夸人的,你是第一个。”
或许他终于受不了关在屋里的寂寞,他开始教林鱼念诗。
他说“不学诗,无以言。”
他又说:“姑娘丹心如玉,合该绣口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