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的小孩儿,躺的也不老实,动手动脚来回翻腾,不可避免的要冲撞到他身上,那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这两败俱伤的操作除了表面看着情深意重,能有什么实质性好处?
装模作样久了,把自己也套进去了?
林鱼看了荣时一眼,难道这次受伤的不止手臂腰背还有脑子,只是大夫没检查出来?
荣时张了张嘴,到底没能解释出来。
林鱼觉得荣炼乖巧懂事,那是现在,荣炼小时候很闹人,尤其刚失去父母的那阵子,得整夜抱着,才安分。现在懂事多了,但一生病,全都故态重萌。
今早大夫过来把脉,连胳膊都抓不住,还是荣时匆匆赶来才把人按在怀里。后来他几次试图把人放下,都以荣炼的哭闹宣告失败,后来也就死心了。
林鱼进屋的时候撞见他落泪。
忧郁之中带着点哀意——比他当年被关在翠屏山小屋里更甚。
只有一瞬,仿佛错觉,却触目惊心。
她醒来之后,这一年多,目之所见,他的笑容是伪装的,愤怒是把控着尺度的,唯有这滴泪是真实的,放肆的。
林鱼心中惊骇。
我应该把刚才那一幕画下来,她想,如果他不给和离文书,我就把它贴到官员上朝的必经之路上。
于是大家都会知道风骨凛凛的朝堂新秀,其实是个凄凄切切的驮崽小寡妇。
——那大概不用别人动手,他就自动去跳河了。
第38章 . 要挟 他仿佛遇到了洪水猛兽
荣时并不是个能老老实实躺着的人, 他回了竹楼吃药,过了两刻钟又跑回来,荣炼依然没有醒,他回去换了一身衣裳, 过了两刻钟又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