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便顺着意问她:“如何打算的?”
“钝刀子割肉呗。我要让她成宿成宿睡不着,最好自己急眼跳脚,还要把她那些虚伪的人皮一点点揭下来,让人瞧个清楚!”
姑娘家咬牙切齿地说着盘算,单听这声音,仿佛已经能瞧见她脑子里头的那些痛快场景。
如此声声切切,倘或没人捧场,总会缺些滋味。
景昭吻吻她额角:“檀儿不急不躁,甚是理智,我亦叹服。”
得声夸,沃檀反倒萎了,蔫蔫推了推他的肩:“你别听我说得这样有头有脑,其实我在心里早杀她百八十回了,犯不住哪天直接送她归西,懒得留她在人世间多吃半粒米,多吸半口气!”
“怎样都可,但看你喜欢。”景昭包住她的手,也不用力,只在手背轻轻揉着,顺着指骨,又去磨起手腕。
沃檀一时松懈,险些又被扯进昏错的迷瞪之中。
稀疏又延长的松香蜷伏在鼻间,二人贴得很近。沃檀枕着他的肩,心想男人怎么能香成这样?到底是她活得太糙,还是他被什么给腌入味了?
正嗅得上瘾之际,听他一声商量:“给你上点药?”
“什么药?”沃檀怔问。
景昭将人向上提了提,低声与她说了,随即便见着一张既惊讶又透红的脸。
原来心粗如她,也有这样羞窘的时刻。
药取来了,人也伏好了。
景昭眼力不差,拢着帐子不用举灯也能瞧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