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倘使指法不对,关节不够灵活,便易有狼音或杂音,而气口控制得好,伸张有力的休止也便恰到好处。

而今时今日,她恍惚觉得自己便是那管南胡。

她小瞧了病秧子,他是个会家子,怯了勺的,反而是她。

她这邋里邋遢的一颗心,被卷到胶与漆时头滚过几遭,沾来些粗粝感。这魂又飘着,要离不离地追着那些琐碎的懵懂。

而他眉眼蛊人,溪流间跃动的波光迸入了他的瞳孔之中。原来温和如春,也能如桃花般多情,而那片轻亮温润,也会在深邃的变化里头,逐渐变得不那么清明。

而她则在他漆亮的眸子里头,慢慢碎成犯了怵的眼药。

至于缱绻二字为何那样难写,那样复杂,又拼凑得那样紧密,这个午后,她算是领会到了。

再有便是,她算是知道他跟别的男人什么区别了。毕竟就算是回到寝殿里头,那承尘上绣的是个什么图样,她竟也没能看清楚。

窈窕的南胡无病呻吟,哼哼唧唧地打着拖腔:“后悔了……”

第62章 相亲册 不会这就怀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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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巷落里的灯芯草被油给润透了, 稍微吸一口火星子,便能点烧起来。

后悔什么的,为时已晚。

已不算盛午, 天际匪阳开始削减了些威力, 光束割着房栊又钻入壁带。窗棂子后头,没出息的呖呖之声,变了味的霸王硬上弓, 休止也有一会儿了。

被拿薄毯裹住, 沃檀听着外头拧帕子的水声, 眼睛一直瞪着帐外那清瘦的身影。

待水声休止, 身影接近, 床帐也被撩了起来。

松叶色的寝衣, 遮住一身无瑕的细肉,也盖住曾经不平静的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