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檀没有客气,伸手接了。
大抵小人儿都眨眼忘事儿,那娃儿眨着湿漉漉的眼对沃檀笑出米粒般的牙齿来,显然已经被哄好了。
云影渐暗,到了各自回家的时辰。
那摔了一跤的小娃儿骑在她阿爸的脖子上,仿佛个驰骋沙场的小将军,乐乐孜孜。
沃檀愣愣地盯着看了会儿,把蜷起的手指缩回背后,若无其事地走了。
回到那吊楼时,发现门居然被反锁了。
沃檀将耳厌在门上,在听见里头传来淅沥水声后,她又趴在门上,通过那细细的门缝,影影绰绰地,看见病秧子似乎在擦身。
……这也太要强,太自力更生了。
沃檀敲了敲门,里头水声立马停了。
她坏心骤起,整个人贴在门上朝里头喊:“你在忙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关门做什么?”
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过会儿才听见景昭的话:“檀儿,你在外头稍等片刻,我马上来开门。”
沃檀抠着门,压根不依道:“你在擦身吗,我帮你呀!快开门,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檀儿,莫要胡闹。”景昭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无奈。
这严防死守的模样,颇像个贞洁烈郎。
在沃檀险些把门拴挑松之前,门开了。
清俊公子,干净爽适。
应该是用了送来的热水,他在氤氲里熏过一遭后越发肤白唇红,活像这人世间的妖,直令沃檀的呼吸都乱了两轮。
她踏进房里,崴着身子嗅了嗅:“真爱干净,是个讲究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