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大邱子民,尤其生在天子脚下,活在权贵云集之地的邺京人士,皆知皇族之蛮横。计较起来,那可是稍微冲撞一下,就极有可能像唐氏那样当街重杖的,惶论还有人拿亲王的脸当幌子,做小倌倌赚钱?

沃檀心思活泛,且最擅以已度人,直接便问道:“你该不会是为了日后有机会,自个儿真去坐一天场子?”

景昭憋了些笑意:“檀儿倒是启发了我,改日若有机会,我定去观摩一日。”

“观摩什么?”

“自然,是观摩如何服侍于人。”

“用色?”

“或用体,想来皆可?”

不妨他接得这样神闲气定,沃檀怔住。

似是意犹未尽,景昭还主动续话道:“六幺门势大,我怕有朝一日被灭了国,说不定还得吃回软饭。早学些本事,兴许以后依附于人,用得上?”

撞上满带促狭的眼,沃檀自然不肯让他占了上风:“得了吧,就你那扭捏劲儿。真有那一天,怕是你日日坐冷房,时时等恩客,岁岁年年凄凄惨惨。”

听她流里流气地咒着自己,景昭好脾气地笑了笑:“借你吉言。”

不温不火的拌嘴中,二人用完一餐饭食。

他们在墓里关得不知时辰,喂完五脏庙后,见日头渐渐西斜,这才知已是向晚时分。

望着仅有一张榻的寝居,沃檀少不得对景昭瞄了又瞄。

景昭虚咳一声,白玉似的脸皮染着些怪异的红:“檀儿,我……”

“你跟他们说,咱们是夫妻?”

因着沃檀这句露骨的抢白,赧意迅速攀上景昭的耳根:“对不住,是我唐突了。但这样说也是为了省些麻烦,还望你莫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