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看了张三郎一眼,把拉提挡在身后,西域来的就要人家扭脖子?江南来的就让人家泛舟采莲?若是草原来的是不是还得给您表演一个骑马钻火圈呀?
含钏语气不太客气。
张三郎一点也不在乎,歪着嘴哈哈笑起来,您摆摊儿的时候,爷就看出来了,您要当了掌柜的,必定是个厉害护短的。
含钏感受到了来自身侧的目光,不敢回头看,忙摆摆手,手一请,羊肉得趁热吃,放凉了膻气。便快步离开了。
离开后,含钏胸腔里突突跳得厉害。
她就没在徐慨跟前发过火。
准确的说,她很少很少发火。
这一遭,虽不叫发火,却也不太客气。
尤其还是面对非富即贵的憨纨绔。
含钏叹了口气,胸口突然感觉有点疼,坐在柜台里的太师椅上歇了歇,又连吃了几颗疏气丸,慢慢才将气儿顺下来。
漕运码头的管事用完了餐食,一个脸圆圆胖胖的矮墩儿到柜台前划正字儿如今他正攒着次数,往后好单卖外提,一边儿怪含钏,您也不早点交待,若知道三档餐食还另加炙烤羊腿肉,咱必定得加钱呀!您看咱是缺银子的人吗?
漕运码头的人若都缺银子了,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含钏笑着连连赔不是,您看您说的...
转头又吩咐小双儿,去灶屋让拉提烤一纸盒子的羊肉,切前腿上的肉,油脂丰富,烤出来不比羊后腿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