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开了口。
张氏多半要死。
而且会死得很凄惨五个板子就能让你死,非得让你慢慢梭梭地承受五十个板子的痛楚才咽气,这和折磨也没什么区别了。
含钏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翻了个身,压在了有伤口的那一侧,嘤咛一声。
掌柜的,疼?还要包药吗?太医说您要是觉得疼,就立刻换药,那药材里好像有什么薄荷和川芎...小双儿一股脑爬起来,攀在床架子上,肥肥圆圆的下巴就放在床边,可怜巴巴地问含钏,一问就想哭,您要疼得厉害,我去叫大夫去。
含钏再翻了个身,有伤口的那一面露在了外面,感觉舒服很多了。
看小双儿跟个小狗儿似的,攀在床缘边,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怎的没睡觉?
含钏轻声道。
这丫头睡眠一向是很好的。
躺下去,惊雷都打不醒,不大可能她一翻身,这丫头就醒了。
小胖双被她养得没那么警觉。
小双儿瘪瘪嘴,眨巴眼睛,把泪花儿憋回去,心里害怕。
怕什么呢?
含钏说话轻轻柔柔的。
小双儿攥紧圆胖圆胖的小拳头,害怕您出事...宫里太可怕了...一不留神就是一个坑,一不留神就是一条命...三皇子侧妃就这么一晚上就丢了命...还有您,白天还好好地骑着马喝着酒,晚上就受了伤...
小双儿顿了顿,仰头无声地哭起来,掌柜的,我一定会努努力,不仅要当您机灵的跑堂小二,还要当您身边最得力最有用的女使姑姑!往后您眼神往哪处瞥,我就打上哪处!
含钏心里暖暖的,冲刷了今生张氏的宿命给她带来的怅然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