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杂。
徐慨牵着含钏径直走到后院灶屋。
灶屋里也热火朝天,拉提主厨,从曹家出来的那三个做副厨。
拉提听见声响抬起头,咧嘴一笑,冲含钏挥舞锅铲,又从围兜里摸了块儿麦芽糖递给小双儿,递完忙得连个眼神也没来得及给,抹了把额角上的汗,又投入炒菜大业去了。
含钏偏过头看小双儿。
小双儿自自然然接了,剥开糯米纸放进口中,一抬头便看见自家掌柜的探究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就自个儿一人有糖吃...
小双儿尴尬地嘿嘿嘿。
含钏别过脸去,忍笑。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的季节...自个儿身边这些个小姑娘小郎君的,倒是如梦初醒了...
没一会儿,等到子时,阿蝉在堂前催促了好些声客官打烊了!打烊了!您明儿个再来吧!...
无人回应。
照例是吃酒的吃酒,划拳的划拳。
阿蝉催促得狠了,反倒引来一些个食客的不满。
含钏坐在花间,听有个食客的声音扯开放得很大,好似扯开了嗓门,能叫人见到他红肿的喉咙管子似的,...催什么催!催什么催!咱哥俩来你这儿,是冲着你这儿好吃来的吗!?啐!是冲着你家老板娘来的!听说你家老板娘是皇子妃了?咱这辈子也吃吃王妃贵人的饭菜,不是!
一声叫喊,引发了哄堂大笑。
那人好似得到了鼓励一般,声音又大了起来,今儿个,我少点了一样菜!那就是豆腐!要是能吃吃皇亲贵胄的豆腐,那可真是祖上积了德!
含钏蹙眉,欲拉开帘子出去,却感身边一阵疾风,她还没回过神来,徐慨将她一把摁下,低声道,甭出来。
便一把扯开了帘子,面无表情地走到大堂正中间。
从北疆归来后,徐慨杀伐之气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