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眼珠子提溜一转,拎了两串泛起糖霜的柿饼,想了想再抱了一匣子福建寄过来的武夷大红袍,带上拉提直奔铁狮子胡同找白爷爷求救。
...师傅,儿是真没辙了...食肆统共两个掌勺的,儿与拉提都走了,那食肆就快关门大吉了!您好歹替咱去撑一晚上!师傅呀师傅!
面对白爷爷,含钏的脸皮不叫脸皮,叫贴上出门的工具,随时随地躺地撒泼都不是什么难事。
白爷爷气得没办法,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就来鬼敲门!你真是埋汰!寻常时候忙忙忙,记不起你爷爷我,要找爷爷帮忙了,便师傅长师傅短的!人说儿女孽缘,师徒这情分也没好到哪儿去!
含钏一点儿不亏心,挎着白爷爷的拐杖,理直气也壮,那您说我找谁去!?要不就把崔二留下来掌勺,食客们就吃一顿难吃的饭得了!
咣当!
一记拐杖敲上含钏腿肚子。
个兔崽子!甭激将你师傅!白爷爷手掌张开又合上,活动活动手,咂了咂嘴,不说别的,久了没上大灶,这心里头跟猫爪子挠痒痒似的,端了茶盅喝了口小丫头片子新带来的武夷大红袍,嗯,味儿不错,有回甘,制茶的工艺也老道,抬了抬耷拉下来的眼皮子,你要干啥去来着?
有戏!
含钏眼神一亮,朗声道,去通州买船!
白爷爷一口茶汤堵在喉咙,这死丫头说啥了!?
买船!?
买船干啥!?
她看看他长得像不像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