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给了自己三天的时间思考,究竟答不答应。
其实是想答应的。
含钏没有想嫁的人,含钏觉得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梦里,徐慨未曾负她,如今这一世,她更欠徐慨良多。她已做不到全身心地去做别人的妻子、爱人。
甚至想到这个念头,想到会和其他人,其他任何人亲密无间,她都觉得恶心。
一种由衷的恶心。
一种不由自主地反胃干呕。
如果真的嫁给了魏先生,她...很多想法都可以尽数实现。
含钏轻轻开口,魏先生什么都跟我说了,他的喜好、他的需要、他求娶我的原因,我都知道。
徐慨眯了眯眼,静静地看着含钏。
含钏与之对视,笑了笑。
她觉得,自己脚下好像有一个高高的阶梯,让她可以与徐慨平视。
我认为,如果将婚姻看作一场合作、一笔生意、一个买卖,魏先生给我开出的条件不坏。含钏轻声道,甚至,让人有几分心动与其嫁给一个本就互不相爱的人,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孝顺族亲,平庸忙碌地终老一生,那我为什么不选魏先生?至少,我可以免去被爱人伤害的痛心疾首,至少...我可以清醒冷静地做出所有判断。
徐慨眼里的光莫名弱了。
含钏笑起来,再正经地福了身,谢您提醒,儿不胜感激。
含钏未作停留,转身就走。
徐慨心头一慌,拔高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突兀特殊,含钏!
含钏低了低头,不想让自己被徐慨再次绊住脚,脚下的步子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