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另外三个太宰治的脸色皆是微微一变。

在另外两人出言阻止前,年轻的首领已经坦诚了答案:“因为那是唯一一个,他还活着、在写小说的世界。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

虽然他没说名字,但“写小说”三个字的指向性太过鲜明,不指名道姓也不会有人会错意。织田作之助颇感意外地怔愣了一瞬,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去看红药。

“太宰君,”红药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问,“你在威胁我吗?”

太宰首领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就用一种浅淡到空茫的语气回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小姐既然这么说,也说明我的威胁是有效的吧。”

确实有效。

她永远也忘不掉横滨海边,织田作用认真的语气提起他的梦想——他想做个作家,为此不再杀人。

但最后,他与自己一道出发,杀掉了安德烈·纪德。再那之后,他进入政府任情报官,再也没提起他的梦想。理智上那是她当时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但情感上红药总有“也许再强一点,织田作就可以不必牺牲他的梦想”的自责。在织田作时,这份自责又转变成了微妙的歉疚。

织田作之助明白这份歉疚,只是太宰和安吾的心结他都可以劝说,红药这种非理性的歉疚反而令人束手无策。于是他只能说:“你不需要因为任何人做决定,红药。”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我最近也在试着写些东西了。”

“是吗?”红药似乎并没有被太宰首领的几句话影响,十分温和地笑笑,“那真是太好了。”

织田作之助又想说什么,只是处在他的位置,确实也做不到更多了。于是他干脆站起身,向着众人微微颔首:“明天还要给孩子们准备早餐,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