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中岛敦有点脸红,她笑出声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那位院长的愿望虽然好,但手段着实不敢恭维,红药也并不喜欢冲着小孩子下这种毒手的人。答应院长的请求,其实还是看在中岛敦的份上。

这个孩子已经够努力了,可惜他两个算得上长辈的人——院长和太宰治——都不是会把表扬郑重其事说出口的人。

那就让她做这件事好了。

中岛敦虽然仍是不好意思,但得到了这样直接的肯定,说不开心肯定是假的。他红着脸向红药道谢:“谢谢你,红药小姐。”

“没关系,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说着,红药的目光无意扫过中岛敦身边的文件袋,神情中难得浮现出几许犹豫。

“虽然挺不想说的,但是……”她顿了一下,指指那个文件袋,“如果你觉得逃避不是长久之计,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的话,去问那家伙吧。”

中岛敦怔了一下:“太宰先生?”

“太宰曾经的监护人,比那位院长恶劣的多。他的过去不该由我说出来,但在面对过去这件事上,他做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不,说是都要糟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红药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湿淋淋的、阴沉、倦怠而迷茫的少年,那时候的太宰治与现在的中岛敦差不多年纪,也同样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现在那个少年的剪影似乎已经离得很远了,远到现在的他身上几乎看不到曾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