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的眉心快要拧出个核桃，他伸手从叶修手下抽出笔记本，朝半空中轻轻一抛，打了个响指。

泛黄的纸页里窜出一丛洁白的火苗，火光瞬间将整个笔记本团团包裹，纸张迅速扭曲，和普通火焰发黑碳化的燃烧不同，当火光散去时，笔记本已经化作一团晶亮的粉尘，伴随着几声轻脆的爆炸声消失在空气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叶修盯着笔记本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这才转向周泽楷：“不是，就剩这一本有空白页了，你这么把它给烧了还怎么去the end啊？”

他从茶几上摸起手机开始拨号：“等着，我问问我爸还有没有这种本子了，别抱太大希望啊，这是他们单位十几年前用的会议记录本，早就更新换代好几次了，也不知道用其他的本子写出来算不算数……”

周泽楷又动手抽走了手机，看到叶修难得惊慌的表情，忍了忍没有直接烧掉。他把手机丢在沙发上，严肃地看着叶修：“为什么要写？”

他伸出一只手，像数数似的立起拇指：“失去全部力量。”

又立起食指：“都是普通人。”

最后立起中指：“一起生活。”

“对啊，你对这个结局有什么不满的话我可以改，”叶修说，“但是你直接烧了本子的话就连改的机会都渺茫了。”

周泽楷摇摇头：“不用写，我们现在就是。”

叶修听到这话突然一愣，缓缓地收回了试图抢回手机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即抬起头，恍然大悟般说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叶修没有继续说下一句话的机会了，腰后被人用力一揽，眼前的灯光忽然消失，他努力张大眼睛，只看到了周泽楷薄薄的眼睑，和眼睑下微微颤动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