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拿回了谈话的节奏,并得体地向牧师先生告别。
“你最好是不要告诉我目的地是特里丹尼克瓦萨。”
她的最后一个词正好与歇洛克的声音重叠。
“车夫,去特里丹尼克瓦萨!”
只要给足了钱,哪怕是半夜十二点,车夫也会将他们送到目的地去。
“虽然我没有拒绝你的不合理要求,但我确实觉得你有些大惊小怪,”阿德莉亚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天色毕竟黑了,有些害怕多疑我认为不难解释。”
“噢,我的天哪,你总不是在心疼车费吧?”歇洛克的语速加快,带着挖苦的语调,“我总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从来不对他人的家庭矛盾感兴趣。”
“毫无疑问,阿德里安,”他道,“实话说,我不确定,或许可能最后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阿德莉亚不置可否,只在心里盘算若是无事发生,她该如何同特雷根尼斯一家解释为何她要同朋友在圣诞的夜晚冒昧造访。
“但你知道的,这个半岛总给我以阴暗而不详的感觉,我的神经在这样的氛围下很难不被触动。”
阿德莉亚能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出几分不同寻常来,尽管这听起来有一些傻,但她决定盲从这位侦探的直觉而不说任何扫兴的话。
白天的时候,这幢灰色的方方正正的小别墅明亮又可爱;夜晚却为它蒙上了一层不安宁的色调,茵绿的草都染上几分惨色。远远的,他们能看见起居室的灯光仍然是亮着的,这多少给人抚慰的感觉,仿佛驱散了只在深夜出现的恶鬼。
“阿德里安,看见了吗——这不对劲,他们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