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在那一瞬间窥破了友人的脆弱,但在他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是——没有眼泪、悲鸣,甚至直到此刻都没有完整说出自己的故事。他瘦弱的朋友尽管依靠着他颤抖着,但始终遮掩自己的表情,甚至距离也不比一个礼仪的拥抱更近。他的衣角被揪着,但又像是一个被推开的动作。
就在歇洛克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阿德莉亚主动退开了。她的嘴角死死地抿着,眼眶有些发红,眼睛也湿润得非同寻常。
但她不让眼泪或者更多的脆弱暴露。
“多谢,福尔摩斯。”她的语气平稳克制,但鼻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歇洛克只是沉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们走出门的时候正好布拉德探长又走了回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和阿德莉亚开口了:“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赫德森先生。”
歇洛克有些不放心阿德莉亚的精神状态,目露担忧,反倒是阿德莉亚看上去已经归于平静,对着歇洛克点了点头。
“那我在门口等你。”歇洛克还是尊重了朋友的选择。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布拉德探长考虑到阿德莉亚的心境,委婉道。
阿德莉亚回过头,看着这个亮堂的诊室,脑海里浮现过去帕克教授在此处接诊的画面,还有最后他挂在白绫上的情景。
她沉默了许久:“没事,就这里吧,我以后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