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发了一会儿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失去这样一个朋友的结果想得如此严重——此前她不把任何人放在此等地位。

希望下楼不要被赫德森太太抓到,她不甚专心地想,可或许是因为她有些不清醒、浑浑噩噩的,完全没听到脚步声。等她拉开门准备下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歇洛克。

躺了太久腿还有些软,阿德莉亚差点都被他硬邦邦的胸膛弹得摔倒在地——可同早上一般,她身手灵活的侦探室友伸手拉住了她。

“要出门?”歇洛克待阿德莉亚站稳之后才松手。

“啊,找婶婶要点热水——”她的头晕还没缓过来,也不知道为何下意识要说谎。或许是因为赫德森太太说的“他们”都在关心她。

可是她的谎言只说了半截,歇洛克的视线了然地看着她一副要出门的模样,又越过她,看向后面整壶的热水。

阿德莉亚把帽子挂回去,自暴自弃地坐回沙发,昨天她翻出来本来要给歇洛克盖的毯子便宜了她自己,她歪歪扭扭地坐着,裹住自己。

“很高兴看到你恢复活力。”歇洛克哂笑。

“所以大侦探把真相带回贝克街了吗?”她干巴巴道。

“真相还差一点,但是证据有一项缺不了我的朋友的帮助,”歇洛克坐在她对面,从怀中翻出一张纸,“我从帕克教授的处方笺上描摹下来的——凶手带走了写字的那张纸,但幸运的是帕克教授写字力度很大,留下了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