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拿出你万能的白兰地吧,”她陷在颓靡的精神之中,“酒精擦擦额头也好,你放在我床头,我会自己降温的。”

歇洛克本已要出门,又折了回来,坐在她的床旁,低头凝望着。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阿德里安的房间,但他没有功夫去分析阿德里安所留下的种种痕迹,只是头一次注意到对方是如此的脆弱、瘦削,一床普通的棉被仿佛能将他整个压垮,他就像被沼泽吞没、深陷于某个看不见的漩涡之中。

他不知道此刻的脆弱是不是他求救的讯号。

隔着被子,他找到她的手的位置,轻轻地覆盖上去,数秒后,他用力地握住。

“我什么都做不了,是吗?”她声音很低、很小,彷徨地寻求一个答案。

“你已经做到很多了,阿德里安,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你只需快些好起来,我会把结局带给你。”

他停驻片刻,不确定自己脆弱的室友是否有被安抚道,这时他忽然注意到阿德里安床头的小瓶子,看上去是药瓶。

顺着歇洛克的视线,阿德莉亚也注意到了药瓶——昨天晚上她没有吃,她不想借助药物来逃避梦境。

“帮我放进抽屉吧,不要让婶婶看见了,”她沙哑着嗓子,终于承认此刻的无能为力,“快去找你所考虑的线索吧,福尔摩斯,我没有问题的。”

歇洛克犹豫了一下,把抽屉拉开一个小小的空隙,足以将药瓶放进去。他足够收敛自己的视线,避免让虚弱的室友产生被冒犯的感觉。然后他发现窗户关的不算严实,过去把窗户紧紧合上。再回过头的时候,阿德里安已经闭上眼睛了,只是似乎仍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