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傅源默默离开屋子,他记得夜晚的井水还蛮凉快的。
被傅源一系列动作搞懵了的姜维宁,拉开头顶的被子,露出黑亮的双眼,听着屋外传来的水声,抿了抿嘴角,眼神意味不明。
夫君宁愿冲凉水也不愿意碰他,是嫌弃他吗?
姜维宁一个月前醒来的时候,触目所及皆是黑暗,又记忆全失,脑海一片空白。
他慌张的站在虚无的黑暗之中,心里满是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除了黑暗外,姜维宁第一眼见到是细心擦拭着他本体的傅源。
彼时傅源眼中满是温柔与疼惜,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姜维宁只觉得心中颤了颤,心中的水池像被人丢进一颗石子,不断地泛起涟漪。
尽管如此,天生的警惕性还是让他潜伏在长虹剑中,没有立刻出现。
他看着傅源耐心的为他擦洗身体,对方修长的手指抚过剑身,震得长剑轻鸣。
看着傅源絮絮叨叨的说着生活的琐事,对方幽深的眼眸中映出他的倒影。
看着傅源睡觉前再剑柄上亲亲落下一个吻,然后温柔的跟他道晚安。
姜维宁捂着有些发烫的额头,耳根处悄悄染上了红色。
他忍不住现身,看着傅源惊喜的眼神,自己也觉得很高兴,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后来,傅源告诉他,他们是未婚夫夫,预定好几个月后要结契的那种,姜维宁更是满心欢喜,喜欢的人恰好喜欢自己,世间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事了。
他们一起出门,一起做饭,他爱吃蟹,尽管小镇不临海,傅源还是想方设法地托人带从海边带来。
晚饭后散步消食时,隔壁王大娘都会笑着说他们真恩爱。
姜维宁能感觉到傅源对他的感情,也因此,他才不明白,为什么傅源一直不碰他。
难道夫君在外面有人了,姜维宁慌张地想到,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心里充满委屈。
傅源冲了三桶凉水之后,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了,这才敢进屋。
没成想,失忆后乖乖巧巧的姜维宁此刻正拥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欺负的没地方哭诉的兔子。
傅源一惊,连忙走过去,将人抱进怀里,急切问道:“怎么了,白天被人欺负了?”
怎么他才离开一会,情绪就低落成这样。
姜维宁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傅源怀里,耳朵上的红晕一直没有退下去。
这种事情怎么能跟夫君开口。
姜维宁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他一定会找出外面勾引夫君的小妖精的。
这样想着,委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