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狮子自知理亏,不敢言语,更不敢动,只任他打骂着。

止了狮奴打骂之举,我教他将那锦绣鞍鞯置在狮身上,与他言说道:“你不曾偷嘴醉酒,他如何能够走失,我这厢不曾罚你,你这般打他作甚?”

纵然该罚,也不该你罚,逾越!

赶回妙严宫时,那优昙花尚未开放,所幸九头狮子在下界未曾伤人,他与狮奴才得了面壁与禁足的轻罚,算是小惩大诫。

韦陀尊者送来的优昙花确与别的花种不同,我与师尊二人捧一壶清茶,在花房里直等到霜露初凝的黎明时分,它才缓缓绽放。

花瓣一层层一片片次第舒展,逸散的香气好似佛寺中所焚檀香之味,却又不那般浓烈,正似它那雪般皎洁的本色,可教人在一刹之间静心凝神。

自日暮苦等至半夜时分,可惜这花儿从开到败却只得短短一个时辰。

不过,能够赏得这般绝色,便只一刹也足够了。

天色初明,忽有一阵炎热袭过,我抬头自花房向外望去,却见小金乌驾着金车自东海岸缓缓升上天际,打从妙严宫上方飘过。

他这一生,日复一日,大抵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罢。

瞧着小金乌逐渐升得高远后,我说:“他从前似乎很喜欢杨婵,每每遇见,总要听他提上两句。”

师尊听言,捋着拂尘在我脑门儿上招呼了一下:“胳膊肘向外拐?”

“一时间倒把清墨给忘了”我干咳一声缓解尴尬:“总说抽空去瞧瞧他们,这择日不如撞日,便就今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