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看着眼前折回的诸多人员,信手将火把扎在地上,笑道:“你看,给了你们机会,可是你们不中用啊。做逃兵啊?这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你们怎么不为家里人考虑一下呢?”

半晌的沉默静谧,哪吒又问:“怎么没人说话?”

哪吒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这帮人眼中比山下环伺的兽群更恐怖,人人都在猜测着莫名其妙的鬼打墙是不是跟她有关,更怀疑是不是她操控着兽群将大家拦在山上,但现在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在气势上就落了下乘,故此才没一个人敢回答哪吒的问题,也没人敢率先开口质问。

为首那位持宽刀的中年络腮胡将士盯着哪吒身后的营帐,不知道营地里此时除了这两个黄毛小儿是否还有旁人,他高声喝道:“早间我们走时还有些人留守营地,他们现在是否还在此处?”

哪吒侧身探手,让他们自己去看,络腮胡将士抗着刀钻进几个大帐,但见其中空无一人。

哪吒笑问道:“可还满意眼前所见?”

络腮胡将士咬牙恨道:“你这人做事未免忒过荒唐,你先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走那装模作样的臭小子,再以言语羞辱激怒我等生出反心,其实早就打算好了,根本没有给我们下山的机会,要将你放走其他人的罪名扣在我们身上,是不是?”

蠢是蠢了点,倒也还不算蠢得无药可救。

“荒唐这个词用得好啊,”哪吒鼓了鼓掌,“这个世道就很荒唐,君王荒唐,官员荒唐,你们做事也很荒唐,荒唐事一桩又一桩,”哪吒笑了笑,又转向敖丙问道:“我不过是用些小伎俩,这叫什么?”

“这叫做以荒唐应荒唐,顺理成章。”敖丙说:“诸位自便。”

让认真活着的人,陪着浑浑噩噩的人一同死在刀兵血雨之中,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