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潘氏,你兜揽外头汉子作害我爹爹,我是看的清楚,你且等着!等衙门来查,我对他们一五一十全说明白,有你的时候!”

我说话着却要出门去寻大夫,听得身后有脚步声,正要回头,却后脑勺被人重重敲了一下,疼得我两眼发黑,须臾便晕将过去。

临倒下时,我堪堪想着王婆那老虔婆,她与潘氏同进同出谋划药死我爹爹,我要挟潘氏,她每怎的轻易放我离开。

我醒来时,眼前黑黢黢,周遭一阵发霉熏臭味儿。

我顶着发疼的脑袋瞧了一会儿,才认出这处是王婆子后院柴房,平时甚少人来,她二人定是把我拘在这,不让我多言语,却也没要我的命。

我没喊人,左右没人会来救我,王婆子的儿子王潮,跟着客商外出做活,家中只她一个,没人会知道我在这处,凭白费嗓子。

做了不知多久,我隐约听得唢呐声,那一刻我心疼的要不的,我那爹爹就这么没了,潘氏那贱人不知乐成什麽样,怎的就没人收拾她!

正在我出神之际,柴房门开了,王婆子拎着油灯,映着那张老脸,比地狱孟婆都险恶几分。

王婆子道:“小奴才,我现今带你回家,给你那死鬼爹武大戴孝去,你且记着,要是敢在外人跟前乱说,你娘却绕不得你,便是西门大官人,手里有的是县衙人脉,不怕堵不住你嘴儿!”

好么,潘氏收拾不了我,想我年级小,把西门庆那厮都拿出来了。

我便是想说也没得言语,苗大娘一家子昨日才往隔壁县娘家去,五六日回不来,姚二叔家没得叔叔武松吩咐,又怎的无故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