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午夜需要归还水晶鞋的灰姑娘一样,她也好像失去了魔法,被迟到许久的不好意思捉住身体,慌慌张张的跑回了隔壁房间。
她房间的灯暗下,安室也关了灯。
临时铺的被子并不舒服,好在他不是介意的人。
但陷进唇角的柔软,却像不断在重复加深的5d电影。他长出一口气,有些无奈自己过于明显的反应。
太夸张了。
他好像每一次都在动心。
一墙之隔的地方,奈奈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脑子里不断回放记忆里那张照片,是国中毕业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的合影。景光哥哥搭着她肩膀,弯下腰贴近她的脸,笑的比她还开心。降谷零好不容易才被说服拿着花,看上去不情不愿的,眼里却勾着松散的笑意。
越是时间久,在她眼里,这张照片就变得越温柔。
可早在他们失去音信的第二年,她就把所有有关的东西全部锁了起来,小心的藏起所有。
他在黑夜里的听力更为出色,显然,隔壁的某个病人也还在翻来翻去地烙饼。
已经过11点了,是一个合格的病患早就该睡着的时间了。
他刚想开口,就听见某人毛绒拖鞋踩上地板的声音。
奈奈裹着快垂到地上的毛毯,声音放的又轻又缓,“要不要一起睡?”
似乎意识到这话不对劲,仗着黑暗里他看不见脸红,连忙又补救,“我是说我的床很软。”
“好啊。”
安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低低的声音在耳畔落下,她抬手掩饰地摸摸耳朵。
答应的这么快,有种等着她跳进去的感觉,她反而有些后悔了。
只能硬着头皮看他把被子抱上床。
床很大,放两床被子也绰绰有余。
她把自己裹成蚕蛹,看他浅金色的头发落在米色枕头上,脸上的温度降都降不下来。
但很奇怪的,睡意一下子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