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罚跪祠堂这几日,她很是担心,可她因身份无法去见他,连让单儿打探他的消息都是偷偷摸摸的。

就连今夜,她都是花重金才买通了侧门的小厮,才得以出来。

席延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痛,缓缓上台阶,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他一直克制着对她的情意,可一见到她,他就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子里。

可他不能,他身后是整个相府。

虽然当今天子仍对他的父亲相国公待之有礼,但是已心存忌惮。

相国公征战沙场数年,兵权虽已转交,可军队中声望仍很高,在朝堂之上,自成一派,颇有功高盖主之意,怕是现在天子已对他们相府有了防备之心,或是,已起了杀心。

他现在将她推开,是为了相府,也是为了她。事若能成,那便最好;若不能成,她也不会受牵连。

“席延……”

“你是个聪明的人,想必我母亲也已隐晦地说了。”席延打断她的话,开门见山。

穆双溪轻拧着眉:“你……都知道?”

相国公夫人送来不计其数的重礼,明着暗着要退了与穆家的婚事,她原以为他不知道……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对我说。”穆双溪缓至他的面前,她不相信他对她无意,她至今都记得寒冬腊月,他脱下大氅下到冰冷刺骨的水里,只为去捡她不小心掉进去的绢帕。

那时,她瞧着他的背影,她就认定了他,一辈子。

席延心里挣扎了许久,猛地对上她的视线,她双眼泛红仍强扯出一抹笑意的样子,他想,他会记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