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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灰衣道人似是残忍、似是不解般歪了歪头,一双透明的琉璃眼平静的盯着挣扎的兔子。

熟悉道人的人会知道,他在不满。

不满楚狂人连兔子都做不好。

凶险瞬生。

本来整只手都在扼住兔子的短脖颈,现在猛的松开后三指——现在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极松的握着楚狂人,可这样松的力度根本无法提供阻止下降的摩擦力。

楚狂人在下滑,似乎下一刻就会从高处掉落碎个稀巴烂。

事实上,他的头已经慢慢开始从道人松开的手指中滑下去,还可以感受到脸颊上那茧子在上面划过的硬感。

道人还在等,等苏城一个答案。

在生死边缘,楚狂人想了很多,想的画面也很乱、很杂。

最初的时候,他似乎是被那个温柔的女人起名为楚逍遥。

好像也有过许多快乐天真的时候?不太记得了。

结果有一天却告诉他,他的父亲是魔尊。

是一个极冷极冷的雪天,小小的他和垂死的母亲被村里的人流放到大雪纷飞的雪山。

母亲递给他了一把小刀,吩咐他等她死了,就用这刀划开她的皮肤,靠着那血活下去。

血是世上最温暖的东西。

浇在身上是暖的、喝在肚子里是热的,像是和母亲血液交融,能让人坚持着走下去,活下去。

漫天的雪,满地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