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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越收越紧,少年泠泠如清泉一般的声音响起:“我偏不。”

这般无赖的话语终于让陆灼霜转过头,目光与声音皆冷:“别以为我不会动手打你。”

扣住她手腕的那个无赖竟真闭上了眼睛,声音中甚至还透露出一丝丝不加掩饰的愉悦:“师父请随意,无需手下留情。”

陆灼霜从不知,他还有这般无赖的一面。

他就是吃准了她会心软,可陆灼霜终还是甩开了他的手,毫不犹豫地走进竹楼。

冬日里饿得快,陆灼霜又起得晚,没吃早膳,中午也只扒了两口白米饭,她先前还不觉得饿,如今躺在床上,只觉肚子响得都能唱一曲空城计。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看着扎结在床顶的大团纱质花束。

她现在就很后悔,后悔怎么没多吃两口再走。

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再饿,也只能硬生生扛着。

陆灼霜这一扛,便是一下午。

冬日里天黑得早,酉时一刻才过,晚霞就已爬满整片天。

空气里浮动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甜香,陆灼霜耸了耸鼻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窗外凉风习习,火一般剧烈燃烧着的云漂浮在天际。

屋内未燃灯,光线有些昏暗。

伏铖正逆着光靠在窗前,夕阳勾勒出他的侧脸。

本还有些犯迷糊的陆灼霜顿时睁大眼:“你怎么进来的!”

伏铖抬手弹掉蹭在外衫上的灰尘,神色淡淡:“爬窗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