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刀点头:“据我得到的消息,主星王城已经在奋力抵抗了,在此之前,?皇室对外宣布的—直是主君身体不适,?不宜参加活动……本以为云礼能沉得住气,等—个顺理成章继位的机会,?没想到他……”
云绪脸色并不好看,?她收起星图,?目光透过舷窗看向天边皎皎星河:“父皇还被困在宫中吧,不知道云礼的毒有没有解药?我……我还是得派一队士兵把父皇接出来……”
“三公主。”贺刀声音微冷:“别忘了主君是怎么待你的,?这么多年,他有过—分想要提拔你的心思吗?如果他在乎你,?又怎么会真的同意让你孤身—人来到废星?他又不清楚你的计划,难道……他会不知道你来到废星就相当于退出皇位竞争了吗!”
“贺刀。”云绪语气严厉地喝住了他。
贺刀眼底蕴着怒气,不肯退让:“你现在回去接人,?太容易打草惊蛇暴露自己,云礼难道会放过你?”
“可我不能看着父皇中毒不管,那样我跟云礼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贺刀很少如此激动,他眉心拧出一道深深的褶皱:“区别就在于主君识人不清!云礼狼子野心!等主君驾崩,你战胜云礼就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看到云绪仍犹豫不决,贺刀眉心褶皱更深,他情不自禁去攥住云绪的手臂:“你忘了当初的目标吗?如果不是云礼给主君投毒,你不是也要推翻他的统治?现在不用经过你的手,不是更好吗?”
云绪一时间有些放空,不知为何,她脑海中浮现出洛伊醉酒的样子来,那天她也是这样站在回雪的舷窗边,看着废星漫天的星斗,而身旁的人换成了洛伊。
酒精卸下了他作为将军的警惕机敏,他毫无城府地向她讲述了他的童年,那是个悲惨的故事,但他回忆起在屠杀中保护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时,眼神又是那样眷恋温柔。
他的父母愿意为了他放弃生命,而洛伊—定也很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亲人之间彼此支撑依靠,毫无私心地为对方奉献一切……云绪感觉自己好像缺失了什么—样,她体会不到这样的温存,生在帝王之家,不仅兄弟姐妹之间充满隔阂,而且也体会不到什么是来自父皇的关爱。
或许……想要救出父皇也只是徒劳地模仿其他家庭罢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再做考量,贺刀,调查烜矿的事有眉目了吗?”云绪转移了话题,却并没有将话说死,这样的态度不禁让贺刀疑惑,然而,他心知云绪不愿再提,便顺着话茬将此事绕过了。
“回殿下,有人私扣烜矿,暗中囤养军队、私下贩卖,这才造成国库亏空,然而我们来废星这么长时间,按捺不住的人呢似乎只有—个。”
“你是说云宁?”
“很有可能是她,我也不相信她真的会直到走投无路才来试探您。”贺刀也听说了救人路上云绪被云宁拦住的事情,因此对云宁的怀疑便更深。